周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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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同人#在还有阳光的秋季我感受到了夏雨无情冬雪冰凉于是临死挣扎最后一眼明白了刀上刻着的是52啊

##这是 @Hotchkiss。 瘟疫梅花篇的同人##
#我推荐爆了你们去吸食一下52精神毒品刀#
#鄙人动态前一条其实有配图吸吸#

  护法有一件不能说的事。

  往复杂来说,这像他喜欢吟诗作赋一样出于本性、像他守护奕卫一样源起命运……当然,往简单来说,就是他喜欢太子。

  护法喜欢太子,这显然不是一场天经地义的爱情,但像护法这个人,他爱的是一本正经。护法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来历,可从认可这份感情起他就不再为此于夜里偶然惊醒。护法没有表达自己情感的权利、也不想看到结局,所以他的激情一直藏匿在每一次乌钢燃起的火焰里。

  除了很久前的意外,他在异乡的争吵中说道“你是我存在的意义”,好在放到心上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然而他的意义最近变得薄弱起来。兴许一个月还没有什么,艺术家总有一时兴起闭关研习的日子,他人粗笨但也懂这个道理。不过那些远不及以往数量之高的画作,让他对这个连西宫都变得少去的人产生了担忧。

  询问的话却会显得唐突。

  于是护法在这些天里,踱步的时间越发多于盘坐凝神,太子的独来独往也越发频繁。总归是要开口的,开口那人却是异样的来源。

  不同往年贪图便利冻得寒战,如今还是初秋便裹上绒披的太子,忽然抱着暖炉出现在门外对护法说

  “去看梅花吗?”

  连问题都是如此异样。护法对摸不准的他直觉上就是不安,他绕开话题回他现在还是秋季。

  “那我便自己逛一逛咯。”他甩甩手示意你别跟着,向前几步却又扭过头来“你的乌钢——让它替一替你如何?”话是这样问的,但太子已经抽手将那棍子握入杖中,也不好向他做些什么。

  他知道太子打小就喜欢找护法讨各种物件玩儿,他身边东西本就不多,乌钢杖便近乎是要和小太子共用了——他作武器保护顽劣太子、太子拿他当逗乐护法哥哥的玩具——他印象最深的是那鬼精的家伙红着鼻子,在雪地里瓮声瓮气地问这杖子何时才开出梅花呀。

  想到这里,他袍子一掀坐回台阶,反正摸瞎也知道那梅园在哪儿,就先让太子一人去罢。

  今年是何时才开梅花呢?

  紧赶着装模作样地脚步消失在拐角,立刻踉跄几下猛的咳嗽出来。喉头的温热被咽了回去 他捡起滚落的暖炉又从容地继续漫步。

  太子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首先想到的是往年都要这样问,问父皇问护法,讲那梅花的好讲的乐此不疲。但今年他担心的不是品种好不好又能不能赶上雪季,他担心的是自己连药也吃不上的羸弱身架能不能熬到出现枝头地上两点红的景致。

  护法等得起冬天,但瘟病不等他。

  梅花自然是没开的,光秃秃的枝头连叶片也像去年剩来挂在上面的。但不妨碍太子的雅兴。像对万事万物都感到好奇的新生儿,将死之人对一切都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柔。他说不清这种感觉在隐喻什么,但他时常觉得护法的温柔和他现在的情感只差死亡的气息。

  好在死亡的气息并不降临在他头上。

  温热的炉搁置一旁,他把别再腰上的乌钢杖捻起来把玩。明明是配合主人身高的短小,但重的有点让这个常使不上气力的人苦笑。他摩挲那儿时坚信会开出梅花的杖头,心想好在死亡的气息不会降临在他的护法头上。

  ——咳咳、咳。说什么来什么,毫无征兆的骤痛降在他的心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体的什么部分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坏掉。他在凉骨的秋风里蜷着身子,尽力不让白袍染上血迹,只手把襟口抓出一片皱痕。

  待他好些,好是指顺上呼吸又挺过一次的好,他才掏出用了许久怕是要用到亡命那天的手绢去擦拭,但看见乌钢杖上溅到的污血便慌得要先擦干净,他擦这不洁之物的力度和儿时帮他在地上扔撒豆子驱散鬼怪的护法哥哥一样用力。豆子在地板上珠帘似得咚咚乱响,闷咳在他的喉咙里声声不断。

  他怎的也擦不干净,因为血总从嘴角滴下去,在乌钢杖上一片片的匀开——一滴梅花、两滴梅花,他索性脱下袍子用上衣物,到时候回去只要把袍子裹紧些便好,而脏衣服也不是烧掉的第一件了。

  他是奕卫的太子,总不用想许多问题,比如如何生起一团明火、如何担忧何治疾病、如何知晓人生意义。但诸如此类的、尤其是这三个问题,都在大限之前被他想起了,或者是不得不去思考。他知道有人存在的意义是他自己,但他却不能对此回应。

  或许现如今活着的意义,只是再和那人一次梅花。

  他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应下这个请求。悄悄跟上的护法在远处看着那个望着突兀树枝的背影,在秋天不甚凄凉的黄昏里他独自一人却白的像驱散阴冷的冬天。庄重而优雅,是未来明君的模样。

  但他不明白自己又为何觉得他同时也像落得太早,还抵不过无情秋风的绝无仅有的、转瞬即逝的雪花。

  在他明白的那刻太子的血已经从口中喷涌而下了,枫叶的红木炭的火都变成了那些血的颜色,从单薄的手绢浸在厚重的袍子上,而后一刻不停地眨眼间就由金色龙椅的花纹滴成一条血线。

  血悠悠慢慢的往外淌,应着太子父皇那句声线颤抖的“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哦,那红原来还少了梅花的红,那些都是太子,自己眼里的太子。他本以为他的血都由那些东西组成,他以为那些血因此百毒不侵。

  很久以后,是在一次次自责和又缠上他的一次次夜半惊醒后,除了一身长进的厨艺和照顾人的体贴,护法他还带着太子的死讯回来了。

  他就是带回来的,他没张口,没眼力见的小宫女也明白他的回就是太子的去,所以没眼力见的小侍卫也不会告诉直直奔走的他太子殿为了防治那瘟疫的传染,能烧的地方也全烧的干净了。

  但护法知道那梅园里仍有一棵树,在冬天的时候从残枝里抽出了新的枝条,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死去,同时有什么又活过来。

  护法有一件永远不能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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