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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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同人#吹揍揍揍揍揍揍揍揍揍部的社员米炭今天也例行手脚冰凉

https://cfdndzz.lofter.com/post/1d50520d_11505543
作者 @尘封多年的揍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网址点不开只好艾特爹了 唉……)
实在不知道怎么吹揍了
这篇是揍大佬的看图写文↑一键送你们过去……
非常短的小短打
#太大太正剧向#

  乌钢杖插在冰缝中,哆嗦的手仍用与之前相似的力气去拽它,便把整个人绊倒在地上。

  他是太子的大护法,但他终归不再是奕卫的大护法。

  用以着地的下颚骨并未传来熟悉的阵痛,寒冷使他麻木、或者坏死。帽檐上载着的冰雪残渣稀稀疏疏的往下掉,他想起那场把自己彻底带偏方向的雪崩。冰渣还盈在睫毛上,连一颗心也温暖不了的护法已经没有多余的热量让他们化成淌进衣领的水了,他像枯枝松松摆动的残叶一样、像叶上濒死震翅的蝉一样,摇了摇头。

  仅仅是摇头,抖落的除了一声叹息外一无所有。

  只右手还紧紧抓着乌钢。但它顺着缝隙开始滑入水中,护法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一片湖面之上。他替太子背下诬陷罪名、受了重刑烙了印被逐出奕卫时还是春天,这流放不该超过个把月的,但在比冬日更凛冽的风里他亦然摒弃了春夏秋冬的概念。事实上他还摒弃了战斗的、思考的甚至为人的概念,他甚至想忘记自己在低温和风雪面前只会白白消耗气力的能力,仅留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那将会好受许多。护法心里大抵只剩下那条最开始的约定——活下去——不同的是那时他也会担心危险担心温饱,现在他连觉得那些担心过分奢侈的想法都没了。

  脸彻底压在冰面上,虚弱,动弹不得。他依稀感到面颊烧烫,以前他总会一次次地疑惑感叹,为什么寒冰带来的是烈火的痛苦。这就像维护太子和擦拭乌钢杖一样已经成为一种新的条件反应,但他丢了太子、现在乌钢也要丢了,他便不再有力气发问。终于可以勉强睁开的眼睛,因为过近到可以感受寒气的距离,看到的一切皆是模糊的。

  往下看是划痕模糊的冰面、两米之下海水深幽,往前看也是尽头模糊的冰面,千米之外不知奕卫何方。

  奕卫……那个已经不再属于他的奕卫,和奕卫的太子。

  护法咬着忘了开裂几次的唇最后挣扎,在闻到血味儿之前他是不信那摸上去都彻凉的唇还能涌出温热的血。事实是那些血勉强散进脸与冰面的缝隙中,迅速冷却下来。

  又冷、又痛、又粘稠,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感受吗?把他从一摊血水里捞起来押去示众那会儿就是这种感受!他怒不可遏,右手蹿起的电花却比曾经杀敌时苍白无力了不止几个档次。他的杖子是动了动,只是滑得更往下了,冰面在浮动开裂,他再也抬不起右手。

  要死了。护法这一生,这句话想过很多次。他活了好久,由原来的战战兢兢活到神挡杀神的一无所惧,他不怕对太子开此去怕是不归的玩笑,只因为他喜欢看那浓眉重重的拧起连忙叫他不要乱说话。

  他好喜欢。

  但要死了。护法这一生,总是要迎来说这句话的最后一次机会,只是他不想让这声废物样的嘟囔,成为神勇守护着奕卫四百年、也曾被传成披星戴月指挥四方天雷的第一护法最后一句话。英雄死前会说什么呢?他跟小太子讲过的,英雄舍身的故事,小太子喜欢听他念最后那句“末将去也”,又不舍得他念。

  噗通,轻微的一声噗通。若不是护法几近断了气息,他根本听不到。那是乌钢杖彻底滑进水中的声音。滑进去事情解决的就会快多了,双脚已全浸在水中的护法这么想,手指隐约觉得触到的有冰渣,大批大批在身边浮动。许是冰面倾斜。他的好兄弟此刻比他先走了一步,一定是自由自在地落着,他马上就要步后尘了。

  从奕卫带出的,像永远好不了的旧伤早已不疼。最初的日子寒风一过关节处便会痛不欲生,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许是被风刮傻,他竟然觉得这水中比那白晃晃的冰原要好的多暖和的多,以至于懈怠的不想睁开眼。

  不断挤压碰撞的断裂冰层竟然恰好以护法做点儿翻了个个儿,他在吸进最后一口清冽的冷气时管这叫做天意。

  有这么漫长吗?借着浮力他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水下看来没想象中安稳,他只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曾经有个人更用力的摇过他,告诫他不要死不要死,他还要做约定,但其实对那个约定护法只笑了笑,第一次任对方哭相难看的也不搭理。倘若当时有现在这样舒服着,兴许他就心软了?

  但怕结局不会变,全当自己是在怀念那天夜里刮着的风吧。那是奕卫城的风啊,有皇室熏香的气息、市井生活的气息、乱七八糟的全冲进他脑袋里了,当然最多的还是氧——他现在最缺的氧。

  脊背顶着的冰面彻底没动静了,他也开始下沉,他希望能赶在下沉到一定深度前就死过去,不然口鼻溢血胸腔绽开的场景他接受不能。不对,他怎么还会有功夫想这些呢,那都是太子那闲人的胡思乱想。护法走后他成天的胡思乱想呀,由原来期待着某天得到让自己热泪盈眶的惊喜、到春宫图画着画着都变成被狼分尸失足落水冻死荒野的细枝末节,他都不敢点红色了,不变的还是泪盈满眶。

  护法现在只觉得一片寂静柔软,像陷进了太子长大后就再没有过的怀抱里,四肢轻飘飘的,安逸着呢。他还在下沉,没有想起任何事。他终于如己所愿,把一切都忘了,他掉进了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还是由乌钢杖开路,一切都值得信赖。

  那地方没有时间、因此更没有寒冷与痛苦。但他眉毛一拧,断言再也抬不起来的那只碎了骨头的左臂都在激烈挣扎,他果然希望那个地方也不会存在他大护法的。

  他最终是徒劳的张开嘴了,灌进来的水里有他汲不到的氧气,他把它们都赶出去——他不是英雄,甚至是一个所谓的叛贼,因此连遗言也用不到什么气概的词汇,他只用了两个字,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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