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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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同人#当觉得一个人真好时反而没什么话可夸譬如我就只想握着他的手说月色真美 你说是不是太子?

#太大太#
#清水友情正剧向短打#
#其实没什么剧情#

“万物勃发 我怀念你”

「此篇敬杯爹 月色是杯爹给的 好心情也是」

  护法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出庭院了。

  他甚至没穿他的袍子,单一件暗红的薄里,与深秋的夜并不是很相衬。但只要是护法,就没什么奇怪的——当然这宽慰自己的想法最先来于宫里人的调侃。

  真的是没什么来由,他单单是想散心来着。这届小太子很乖,虽然乖是指一般孩童又不除皇室的娇贵气外,但像那届太子一样的意外……实属是三生难遇的意外。于是他又一个人住了,没人会吵着要跟他睡,也没人迫使他夜半出了宫的摸黑。

  所以晚上时时早歇的他,很久都不曾瞧见月亮了。这发现还是由于他的衣着,在他摸着那料子却一点也不寒颤后,他这才开始注意覆着的淡白色月光。常人总只注意日色千变万化的,因而也有个人教他认过什么朱红霞紫,他是粗人。

  但今天反倒发现月亮也有不同色泽的,他有点高兴。只是这兴奋也不能和谁说,仅好靠就近一棵老树,和嘴里念叨的诗词一样去看月亮。

  他醉醺醺的,不是因为他喝酒了,只是他总觉得今天月光暖和,同烧酒下肚——诶呀,这样想着才是真喝高了昏了头了。

  月亮挂在老树的枝头,那枝丫光秃秃的,若不是护法感觉背后那么坚实可靠,都要怀疑几分这是否是棵死树。其实护法是知道这皇宫内外有哪些生灵的寿尽的,他偶尔也会想法子去试试救活它们。尤其是那些比自己还要古早的存在,他给它们架柱子支撑 施从花匠那儿讨来的肥,园丁笑他瞎忙活,这都是命数。

  护法大笑说,那我也算他们的命数喽!

  护法身后是棵隔代太子时就栽下了的梅树,不是稀罕品种,但既然在宫中长势是比野的要好上许多的。这是否还算做铁骨铮铮呢?护法并没有思考过久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树上还没开上梅花,没了雪和梅花自然是没人来歌颂突兀杆子的,那他就是平常的老树一棵。

  要说哪里不平常,就数他吊着的那颗浑圆月亮吧。不,是护法有些走眼了,风不算大冷,于是熏的他有点倦意。月亮是有些缺失的,但饱满的那部分依然明晃晃的好看,那些亮的像银一样的颜色一层层变浅,都是些像云一样不均匀的波纹。

  护法看不滚圆的月亮把夜空照出明亮亮一圈,基调是紫的,常常飘来映成墨色的云层。月亮此刻照着的是他的奕卫啊,护法满意的笑笑,对月亮点点头,像护卫对他点点头。

  护卫什么时候能对他点头呢?是他把要爬上房顶赏月的小人儿抓回来时的。又是什么小人儿要他去抓呢?大护法当然只照看小太子。他不是没想过,倘若不是太子多好,怎么请他来的一定是个一国之君。他不知道万一先前是山野村夫救下的他,那他这身红袍在翠绿绿的山中是怎样的鲜野。会像个果子——绝不像个蛋了。

  说到红袍,他还是下意识搓了搓手,风是凉的。也是、也是,毕竟月亮这般透亮,一年里也只有秋季能看到了。但他脚下的泥土还很松软,他呼出的热气甚至让他有些练功打拳的性质,这全是春天才有的感受。

  他没去怀疑,兴奋劲儿还没消的真开始练拳。路过的人肯定要怪异,这样偏的殿、这样老的树、只有这样明的一轮月,却有个笑着打拳的死胖子。他一掌一掌的挥出,刃出风道,又以拳回。嗨,巧自己这嘴从不把风,现如今哪儿还有人敢叫自己这般不敬的。

  他擦擦头上泌出的细汗,这回是通透的暖和。也没人叫他文静点儿了。风兜过他整件衣物,毛发舒快的战栗。他不由说,好!这拳、这夜、这天气,是真好。

  但也别太累了,他犹豫着要不要便往回走了,只是难得一股脾气上头。总不能耍耍棍吧?这种景致下,如此活动太粗暴了,但他还是比划一个甩棍的招式,腿弓、手起、两指并而后朝正前挥出——呦呦呦可别打住了花。

  面前那花还是花苞,或者是在夜晚就合上的贪睡品种,真像是宫里该养的花。护法擦擦手,瞧见那一园的花睡了七七八八,看得见是些浅色的,平常最艳的红反倒消沉了。

  真像春天!他不由的要再次感叹叫好,却听见一声细微的啼叫。好嘛,那树上原来不止有月亮,还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麻雀筑窝。麻雀也是得向南飞的鸟类吧?他小心翼翼地退远几步省的再吵到人家的睡眠,稍作回忆。冬天没见过,是能说明了,但现在还能看到雏鸟,是否又可以诡辩这真是春天呢?

  此言一出,护法又笑了,他一个人的时候老是笑,发现的人不多,瞧见了还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的答案也太笨拙了,所以很久也不愿提。但他今天却有一股脑倾诉的冲动,只好再次望着月亮盯着月亮瞪着月亮,企图把那仙子兔子都瞪来陪他说话。

  他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怎么从未有人找他上天当个神仙?他不服气!

  他觉得就该是今天,你这日日贪吃的月亮啊,也该接我去天宫看一看了,今晚风是好的,你们神仙不就爱挑个一团和气的日子显身与凡人们看?但要做了神仙,不知自己是不是会想念今天来,或许还会借着今天回忆人间的春夏秋冬来?他知道天上是没有风雨雷鸣的,所以在那里待着更会一点点忘了时间淡了回忆。

  算了,这神仙他还是不做罢,现在的日子不比那活神仙差。他终于开始往回走了,越走越高兴,越想越傲气,一张胖脸弯起三条线的笑,红扑扑的面颊积满满一湾的月光。

  如他所说,月光暖暖的。

  他干脆让自己信了这就是在春天里走着,反正这也没什么害处,说不定如此催眠还能省了隔日风寒的担忧。毕竟这气氛实在是过好了呀,也不知道是几更,是寒夜更深了还是白日更近了,护法和花一起等待着、和雀一起等待着,等天空一场透彻的大亮等一阵驱向北方的烈风。

  万物勃发,是万物勃发。连云层都是喧闹的啊,所有云紧挨着云都想去月亮跟前凑个热闹。护法忽然幸运自己这样出了门,才能赶上这样好的日头。他格外的知道生命短暂,所以格外醉心如此美好的时刻,似乎身边浓稠流淌着生的力量,而他靠这些才活着。

  其实他本就靠这些才活着,人人都该是这样的。有时人明白,就一门心思的想归隐了去画画,有时人不明白,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派他去边疆驻守近十年。果然是这番景色使他变得感性了,他本不该想起又更不该抱怨这些的,只是觉得内心躁动,倘若是他先前假意的喝了酒,那现在就是癔症的上了头。

  他停在自个儿的院门口,脚迈过坎儿又收回来,那里面有平日他喜欢摆弄的小块儿菜地,但他现在不想看。他转身,视线骤然开朗,他看那轮明月,又看远处的花与树,最后看泛着银光的奕卫皇宫。万物都在沉睡,万物又等着苏醒,好像天地间就他一人还醒着、还站着。

  他不承认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只要是护法,就没什么奇怪的。仅仅是清醒罢了,难得的清醒,难得的怀念。

  在这样一个益虫蚕食落叶、庄稼等待覆雪,过了雨季一切重变回生意盎然的秋天,护法忽然停着不走了,风推也不走,月落也不走。

  他呀,想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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